>野生之外
建筑档案
年度建筑档案讲述人
李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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UAO瑞拓设计
创始人、主持建筑师
WILD
LIGHT
SOFT
在我看来,建筑学是一个对抗重力并不断与之斗争的学科。当建筑越来越轻、越来越不像建筑的时候,建筑和人的身体关系才越来越亲密。当建筑师自身轻到一定程度,建筑超越自身的价值才会得到释放。
野生,是一种谦卑的姿态,本身带有一种对自己以往状态的抵抗,能够让自己不断进步,它还代表不固化思想,因为一旦固化,就有可能重复抄袭自己。我们习惯于用野生的心态、野生的态度、野生的方法来做野生的设计,并且时常思考如何突破自己。建筑最终的使用者是人,还是要回归人的感受,因此做人可以很温柔,但是做建筑一定要野生。
轻与重
用建筑手法解决装置的问题
外壳的轻、柔使建筑出彩,轻柔背后是巧思。在不断积累经验的过程中迭代,接受对于建筑的不同解读。
邵兵(建筑档案主编,以下简称“邵”):在“潮涌派对”这个项目中,有一句标语叫“走向轻建筑”。你如何定义建筑的轻与重?
李涛(以下简称“李”):我曾经做过一次名为《你的建筑有多重?》的演讲,其中我用三个节点的转变讲述了一个极简的建筑史。第一个节点是金字塔。金字塔很重,因为首先其受技术限制,它没有梁,只能靠砖块搭建成四棱锥的造型。其次是权力的影响,金字塔是个集权建筑,集神权、皇权于一体,并不是为普通人而建的。第二个节点是柯布的多米诺体系,现代梁柱系统的使用。如此建筑的跨度变宽了,高度和立面解放了,建筑也变轻了。它已经不再为神权服务,开始为公众服务。第三个节点的代表如石上纯也等日本新生代建筑师的作品,比如神奈川工科大学KAIT工坊广场,整个建筑被一个87x56m、厚度仅为12mm的大钢板覆盖,其跨度可达90m,它在轻的角度上可谓做到了叹为观止。最终我的结论是,建筑学是一个对抗重力并不断与之斗争的学科。而“潮涌派对”这个项目最终只存在了0-40天,从上述建筑史的角度看来,它是一个极轻的建筑。
神奈川工科大学KAIT工坊广场,石上纯也?石上纯也建筑设计事务所
潮涌派对
邵:比如我们在故宫的尺度里是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的,在高楼或巨构面前,也是这样的状态。当建筑越来越轻、越来越不像建筑的时候,建筑和人的身体关系才越来越亲密。所以是否可以说当建筑达到一定存量的时候,它开始真正朝着人所需要的状态去了?
李:没错。不过建筑中更受到重力影响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方面,是技术。在那次演讲中我还举了一个其他的例子——元宇宙中的建筑不受重力影响,所以它可以上下颠倒,也可以在空中漂浮。或许以后人类有机会到月球上盖房,本来可能用mm高的梁,如果不考虑结构上的构造要求,在月球上可能mm高就解决了,因为重力荷载产生的弯矩和挠度也会小很多,同样的一根梁可以承受更多的荷载。因为重力产生的形变没有那么大,同样的一块平面可以支撑更多的重量。所以如果真的在月球做建造的话,我认为月球上的房子更加轻量化,房子的组成的构件都是很细的,更需要考虑抗拉性和稳定性而不是抗压性。
李涛演讲现场,安德马丁「发现中国好设计·设计壮游」武汉站
邵:这个市集像建筑,又不像建筑。我第一眼看见它的时候觉得像小时候见的戏台或是帐篷。
李:在这个项目里,我用了建筑的手法来解决装置的问题。并且好建筑或者好装置能够包容人们的多重解读。你的解读是戏台和帐篷,小红书上很多人解读为橙色的火山、夏日的火山,这些都和人有较强的情感链接。事实上,最开始汇报方案时候,我的想法是要做一个马戏大棚。
邵:建筑的功能是多变的,如今复合了,外壳开始变得更柔软。
李:轻和柔,也是这个建筑能够出彩的原因。
武汉天地“DIVEINSUMMER潮涌派对”?Naturespace建筑摄影
李:很多业内人士看到建筑后会私信我,问是什么材料,防火怎么样。
邵:规范会不会约束你对建筑的思考?
李:建筑就是要开放给使用者,要和人或自然有对话的渴望,如果没有对话的渴望,会成为一种姿态。
邵:你的很多建筑是“在边界上舞蹈”的状态,轻也好,柔也好,很符合你的性格。在创作中,首先要放得开身体,才能够释放思想。就像你的流浪动物之家,轻柔后面能看得到巧思。
李:巧就会产生和别人不一样的类型,会更容易做出创新。如果在某个材料类型里面我们很难实现超越,那我们就换个类型,或者用新的材料去做。
武汉流浪小动物保护基地领养区域改造设计
邵:建筑设计,建筑在前,设计在后。大家往往都在强调建筑是什么,却没有真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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